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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ign=center><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2daf0c size=5><STRONG>有界碑的碑坑村<BR><BR><FONT size=3>龚启录 文</FONT></STRONG></FONT></P>
<><FONT color=#be540e size=4> 明嘉靖二十四年(1595),寿宁知县张鹤年在寿宁县下党乡碑坑村立有闽浙两省界碑一块,使这里成了著名的古隘口,该村的先祖以“碑”为荣,把“飞坑”村名改为“碑坑”。<BR> 碑坑村距下党乡4公里,游玩碑坑,到了下党乡政府后,最好不要坐车,顺着河流,边走边观赏这里的青山碧水,这时,就会出现景随路转,路随景移的走廊景观。到了碑坑石拱桥,河道立即变窄,两岸山脉蜿延如蛇,陡峭如劈,人行其中,深感山穷水尽,气息不畅。经过“九曲十八弯”后,喜见一村庄,心中一下豁达,宛如进入了梦幻中的“桃花园”,这碑坑村便到了。<BR> 要游览古村落,碑坑村确实是一个理想的地方,即使是走马观花,也会给你留下“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流水、小桥、人家”那些诗一般的印象。如果你能静下心来,住饮于农家,细心品味这里的原始、宁静、小巧、荒凉之美,一定会给你带来更特殊的感受。难怪一些建筑专家、摄影大师一来这里就不愿离去,他们甚至建议,以古廊桥为界线,碑坑村口需立一块界碑,一旦作为旅游点,应把水泥钢筋拒在界外,别让外面的喧嚣和浮躁打扰这清幽之地。<BR> 碑坑村居有沈、吴两姓。吴姓于南宋绍兴元年(1131)由浙江省云和县迁入,沈姓于元朝丙子年(1276)由浙江省庆元县举溪迁入,总人口100余户,600多人。让我们感兴趣的是,在茫茫的洞宫山脉,有数不胜数的龙腾凤舞之地,那么沈、吴两家为何偏偏要选择碑坑为肇基之地呢?<BR> 据了解,沈、吴两姓的先祖都是有文化的人,又非常讲究风水,也许是为了逃避战乱或仇敌,一路寻访理想的栖息之地。沈姓最早“相中”碑坑并定居后,吴姓也沿着“龙脉”一路踏寻,当寻找到现在的碑坑石拱桥时,看山势又窄又闭,决定转身离去,却发现清溪之上漂有菜叶,断定上游定有人家,便继续前进,到了碑坑一望竟是世外桃园,可这里已被沈姓先占,为了能够长驻下来,成为先民,只好成了沈家的长女婿。由于是长女,便以溪为界,西边的山场归沈家,东边的山场为吴家,两姓均建宗祠,虽一溪之隔,却泾渭分明,两姓成了亲戚,从此和睦相处,也成了佳话。<BR> 南方由于多山,择居离不开风水罗经,碑坑村人的祖先选择碑坑,求龙索脉更是明显。村的形状一看就是“品”形,“Y”形之水把碑坑隔成三块,三块居住地的背景龙脉都来得很长,而且雄壮,显得十分稳固。居上一脉“龙”入该村后成了“结地”,坐北朝南,大有进厅入堂之态。东、西两山,高度一般,按罗经的说法是“右龙左虎”,还像两位将军对峙而视。更绝的是两条溪水在这里交汇形成“Y”状,给村里带来无尽的灵气,左右水量相差无几,不紧不慢,汪汪而来,相汇形成较宽的河床后,又款款静静地流去。溪流出村后若是直直而去,便是“无情水”,可到了300多米后,却又变得弯弯曲曲,给村里结下了难断的情缘。村里的祖先,在对水的处理及整体建筑的布局上,为避开里重外轻、内繁外简的问题,所以在水尾略有落差的地方,于康熙六年(1666)架起了有三个斗架的造型优美的、别具一格的木厝廊桥,使村里的建筑布局一下趋于平衡,也使村里的风水一下有了“围墙”而变得温藏起来。同时,村里的三座桥梁错落有序地分布着,如同画家的三枚印章,把一幅书画补充得尽善尽美。<BR> 碑坑村被保留下来的民居有60多座,有11座建筑物超过百年,还有宗祠二座。据说有一座最老的古民居,占地面积2300多平方米,13榴,4个大厅和4个天井,内住50多户,可惜于1928年被土匪烧掉。现有的古民居其建筑仍属明清时期的风格,以榴为单位,以横楼、伙厢为单元,假如一家4户居住,左伙厢为长兄,右伙厢为二兄,左横楼为三弟,右横楼为四弟。居住单元的划分,显示着主人的辈份,以榴为单位更是主人身份与经济实力的体现。碑坑村多数为“三榴”、“五榴”,“七榴”已很少见,仅存4座。这样的排列方式,寿宁各个乡村是随处都有。民居设计除了“榴”的形式外,最普遍的是梯子的摆设,通常是放在中厅左右榴的前面,这样上楼,往往会影响左右主卧的美观和采光,客人登梯甚至会目击到房间,显得不雅。而碑坑的民居,内部设计就存在特别的地方,如4号吴宅,楼梯是安排在“榴”边,沿墙体而上,这样放法,使厅两边的主卧的采光、布局不会受到限制,到二层后,廊路转到外面又用8步梯上楼厅,再用6步梯进三楼。楼梯踏步平稳,结构合理,有整洁之感。这座民宅,左上方靠墙边角处还设置有“羁押室”,共两小间,有通光孔。屋面虽是用通常的瓦片覆盖,但桁条下面却封有木板,防止风吹灰尘落下,这可不是每座房屋都有的。<BR> 碑坑富宅民居设计,除了梯路、廊路等有其特色外,还特别注重采光和门厅的雕刻。很多房间的光线是依靠前后天井,有的还劈有后花园作为采光和观赏之用。雕刻主要集中在厅堂和挑出的斗拱上,内容多为龙头、花虫之类。<BR> 值得注意的是,碑坑的每座房屋,围墙都成了第一视线,墙基和墙体均不是很厚,但都高高挺起,有的高达10多米,达到墙包屋的效果,这样可以防火防贼,且百年不倒;墙上有的用瓦片覆盖,保护墙体,有的则用一种当地叫“墙萝”的植物保护,这种植物叶厚色绿,且十分耐旱,经百年岁月仍生机蓬勃;有的墙上用刻有“福禄”字样的砖雕作装饰,彰显大户人家那高墙深院的富贵豪华。由于这里只是弹丸之地,受地理的限制,所有的天井都不大,走进屋里感到闭窄。尽管这样,门厅却特别多,有的老屋要通过三道门槛才能进客厅,这都是中国有爱“门面”的传统理念。不好理解的是,所有的柱子没有础石,只有块石铺在与底层层高平行的地下。<BR> 在碑坑村看不到多少耕地、良田,但晒谷的晒台却颇具规模,沿溪可利用充足的阳光和通风条件,村民便采用竹蔑编制成桶圈,中插木柱,圈内垒起溪石,上搭晒台,可用4至5年不坏,每年一到秋收时节,这里即成金黄色的街道,极为壮观。除了溪面广设晒台,房屋里的设计,也把晒台列为重点之一,每座房屋的二层朝阳的一侧必设旁门,外用木柱木板架构,形成了可摆可收的晒台,是地瓜米、稻谷、衣服等晒干的专用场所。<BR> 碑坑村的道路至今很难见到水泥路面,用的是溪石铺设。老屋门前还可见到用卵石铺就的“八卦”图案,十分精巧。专家说,这正是碑坑的美妙之处。道路沿着溪岸进村,再进巷道,没有一点规则。随屋而设,见坡就爬,也正是这种随意和不修边幅的铺设,人在行走时才会感到悠闲和自在。从廊桥进村或从村里走出廊桥,出门或回家的感觉特别浓。<BR> 下党原隶属平溪乡,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才设乡,所以工业文明的脚步极晚才到这里。等到这里的村民苏醒时,外面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碑坑村更是这样。他们的下一代已明确表示要远走他乡,告别这里的原始与落后。基于这些,我们才发现,这里的老屋大多已人去楼空,目前居住者才60多户,老屋里留下许多坛坛罐罐,破鞋烂袜,鸡窝兔橱等,这些遗物中让专家、教授感到惊奇的还有米扇、米笼、水槽等原始生产、生活用具,这些道具一经拼凑,展示给后人的便是先民原生存状况的一幅精美画卷。<BR> 看了这些,笔者再次想起碑坑的村名,那块隘口之碑,是当年的县令张鹤年为分清两省两县交界线而立的,现在闽浙作为共和国同一蓝天下的毗邻,还需要立这样的界碑吗?要紧的,倒是要在村里尤其是在村民的心中,立一块界碑,那就是:什么样的东西让它进来,什么样的东西就应拒之门外,专家走后,这里的居民一定要划清界线,把保护和破坏分清,把文明和愚昧分清。<BR></FONT></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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