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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桥•语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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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9 21:15:12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今年七月,与澳珀的董事长朱小杰先生到了泰顺的乡间。同行的还有温州廊桥文化学会的几位同仁。出行的目的很简单,看看古村落。
    如果退三百年、五百年、甚至一千年,今天城市所有人都可能与某个村落有一种天然纽带的关系。这种关系我称之为情结。如果说人的亲水性,或是因为源自母胎羊水记忆,那么人对村落的显性或隐性的关注,恰恰印证了人类灵魂深处潜意识里对宁静安祥家园的向往。我的脑海一直对村落有一幅图景:身后是泥墙黑瓦遮盖下的家,檐下挂满收成的豆菽,栏棚里欢动的六畜,房前屋后的水头果子在不同季节里开花结果,一条条弯曲的阡陌从身后向着家延伸……村落有许多的家,这些家都或远或近的有着血缘。有事没事家与家之间可以串门,大事小事村里的长老调停解决,鸡犬相闻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群穿着简朴的孩童背着补丁的书包向不远处宫庙里的村校奔去,从后山的坡地淌下的清流沿着不同的小渠在门前川流而去,人老了后就埋葬在离村不远的山岙边。关于一个村落的记忆可以有很多,每当眼前浮现起那情景,心灵就有一股暖意。
    乡村与家园。曾经很顽固地占据着我们。没有人可以否认,农耕时代的村落在渐行渐远中淡去。年轻人正逃也似的跑进城市,村落向垂暮的老人似的一天天的腐坏。曾经的载体被强制贴上落后的标签。人类对城市的扩展,在无限扩张的规划中而沾沾自喜,村落是内敛而自省的。它在有限的空间里,永远是山地、平原、河流的点缀。生活节奏按着四时节气,衣食住行取之有度。每一村落四周总会腾出足够的空间,让人生活可进可退,包围在无忧、祥和、安全的自足中。但村落的故事是不曾会歇停下来的。
    我们到泰顺看看古村落。其中蕴含着朱先生的某种愿景。对于一直沉溺于手艺的复原的他,一直试图寻找回归传统的路。比如,它的家具里有明代简约大气的因子,依然不忘睁眼看世界,对传统与时尚分寸的拿捏上炉火纯青。他家具的木材舶自非洲,使乌金木的纹理与明式家具不饰铅华的品质吻合。同样皮草与打成的绳结的中国丝绸,一具冷漠的金属衣架四周可以长出树桩一样的充满生机的芽头。他敏感木头的气息并充满感恩。对古村落里时间与空间编织起来的木头房子有着亲和力。依我的理解,木头来自泥土的滋养,泥土结出石头果子,木石充溢的村落那是人性与自然和谐的对话。他的思想让我对村落有了更深的理解。不管是库村,泗溪的火墙底,还是徐岙底,或大溪源。目光一直寻觅着,我们的泰顺之行也就显得奇妙而有意味。
    本期的《廊桥》,我们依然关注村落。讲述着彼此不同的村落版本。我想到村落的抚慰。《横路忆,最忆是处基》是一组随笔。出自一个即将离世前的人对故乡的眷恋。他是我的好友,我们曾经激扬文字的文青。弥留之际,他所有的挂念与不舍都凝成笔下故乡及初恋甜美的回忆。那个叫处基的村落与爱,也成就其永远的家园春梦。江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它因为与周氏苦难、光荣、衰败捆绑一起,而显得格外引人入胜。这是一个家族从发家到败落的活化石,也是泰顺众多聚族而居的村落行将消失的无字书。本期的其他文章,不管是来自文学名家的视角,还是各类的随性的吉光片羽,村落的保护传承的危机是有目共睹的。
    回温州的路上,朱小杰先生说,他对泰顺的村落有负担。是梦,不仅是梦想。
来源:《廊桥》
文:船 子
作者为温州市廊桥文化学会副会长、市博物馆副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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