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温州廊桥学会微信群"廊桥村",关于白粉墙的命运,大家从下午一直讨论到凌晨,又从凌晨一直讨论到现在。一大早,村民还用泰顺泗溪、三魁话、罗阳、莒江等不同方言版本演绎关于白粉墙的一首童谣:泗溪白粉墙,担饼又担糖,担到亭子角,馍糍黄络络,担到横街路,想吃泥鳅汤,叮哐摔一倒,大饼变白糖……听着大家的传唱,我们的脑海里也不断浮现着当年泗溪白粉墙作为当年泗溪最大的商业中心一派繁荣昌盛的街景。
中午接到电话得知今天一早白粉墙村民就开铲车抢拆了,我们赶到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面面墙倒下一阵阵尘土扬起……和我们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一同前往现场的泰顺县非遗保护中心主任季海波、泰顺县文博馆书记张俊、泰顺县廊桥研究保护中心副主任庄通和温州市廊桥文化学会副会长吴建光先生。
季海波不禁感慨道,“非遗以及文物保护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工作,我们有时候再努力也跑不赢时间”。据多方了解,白粉墙老街要保护还是拆除的争论由来已久,十多年了各方面一直在努力,政府和群众都想在历史文化保护和城镇发展中寻找一条平衡的路子,但是一直没有结果,最终村民还是以安全为由,对后来道路规划内的一半老街提前进行了抢拆,基本上,很珍贵但并未列入文保单位的白粉墙老街就这么消逝了。
据白粉墙村委会主任林上宇说,泗溪白粉墙老街上的老建筑年久失修,一些住在这里的居民要求改善现状的呼声也比较高,这是实情。在林主任办公室,他给我们出示了一本2014年10月版的《泰顺县泗溪镇历史文化名镇保护规划》,其中却未找到与白粉墙老街相关规划设计与保护定位提法。
资料照片
据泰顺《林氏家乘》记载,泗溪林氏始迁祖于北宋建隆二年(961年)从瑞安县义翔乡筱村(今属泰顺筱村)转迁到本邑段村即如今的泗溪。白粉墙村宋时名莘阳,现为泗溪镇政府驻地。清光绪年间修篡的县志《分疆录》中称,“国初(清朝初年)遭兵燹,唯市亭粉壁仅存,今遂并其地呼为白粉墙。”1949年6月1日,泰顺县人民政府在该村举行成立典礼。
资料照片
泗溪是泰顺著名的古镇,清朝晚期,白粉墙老街成为泗溪一带的商业中心,一直延续到现在。白粉墙老街东西走向,路面用天然卵石铺砌,随地形的高低曲折变化。
资料照片
“廊桥村”微信群里许多老街保护志愿者认为,对于像白粉墙街这样极有保留价值的老街,不能像现在这样进行伤筋动骨的拆除,而是应修旧如故。把像白粉墙这样的老街、老建筑拆除,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在众人为白粉墙老街命运扼腕叹息之时,台湾华梵大学建筑学专家萧百兴教授说,事情永远不嫌晚,即使这需要时间来反转。他认为大家要回到现实面去面对问题,找到方法。过去的确是主拆的声浪大,但当前,力主保护已慢慢成为趋势。然而,领导即使有心,专业跟不上,也是没辄!毕竟,老房搁在那没有产生经济等效果,政府要面临没做为的指责的!他建议,泰顺需要找一个地方单点、重点突破,把方法找出来、把标竿立下来,这样才保得住其余的江山,并慢慢展开反攻,把美好的文化环境做回来。
以下是“廊桥村”微信群部分专家及群众观点:
萧百兴:真正最大的敌人是所谓的西化的现代化意识形态,从城市到乡村,无孔不入。现在的规划专业普遍是西化思维下的专业,所以无从面対变局,领导即使有心,专业也常未能助上一把力!据我了解,冯骥才等比较有反省力,不过,他们没有资质,有资质的大部分是土木建筑等工科出身,基本上没有文化素养,这样,很难跟得上习大大一带一路复兴中国梦的宏图大略!
卿仑:此事涉及到村民,白粉墙老街首先是他们的,其次才是历史的。所以村民诉求不能无视。我们这两年一直在关注永嘉屿北古村的保护与开发,同样的困境,最后也必须要政府出面解决安置问题才能保住古街。这本该是大事件,政府、民间、村委会全部都要出面协调才好。
徐家先生:古村落古民居的保护不是你说要保护就保护得了的,这里涉及各方的利益,特别是古宅居民们的切身利益是一定要重视的。政府不可能只强调保护,一味坚持不许拆,你要拿出办法,有措施,有方案,说服人家。我家在罗阳坑底路一号潘鼎故居,属保护文物,但周边已经不像样子,根本失去原有文物价值。老百姓对此文物的保护已经没有兴趣。有人说了极端的话,说现在是不死不活,还不如一场大火烧了拉倒。
瑞山白云:百丈老街,三魁营岗店,泗溪白粉墙,多么有特色有文化有故事有历史的老街,现如何?!痛心啊!
一水护送青来:当地居民不拥护,任何事物生命力可持续就差。若爱,请先保护好祖居做起。实际木构柴厝营造技艺随着大、小木工师傅的老去而失存更为可怕。只有有为之人在家乡带头营造柴厝才有记忆。
(大笨钟 还傻 图文 资料图片来源于中国廊桥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