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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我在和几位朋友闲聊中,不知怎么就说到来世,我问他们:“如果有来世你希望能做什么?”一位博士说:“我想做今生没有做完的事”,一位女孩说:“来世我还要做女人”,一位房地产的老板说:“我今生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玩过,来世要补上”。但当朋友问我来世你想干什么时,我回答: “我还要当兵”。朋友大吃一惊,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因为他知道我曾经当过兵,上过战场,这段经历是和平年代当兵的战友很少遇到的。他惊诧地问我:“真的吗?为什么?难道你的兵还没有当够?”
我知道来世是人们的一种精神寄托,是对今生没有实现的愿望的良好祈求。我是很唯物的,也不相信有来世,但假如真有来世,我的第一个选择还是当兵。虽然我从事过不同的职业,现在过着还算富足的生活,但是,经常在头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当兵的情结。
“提高警惕,保卫祖国”是军队最神圣的职责。“为了新中国,前进!” 几十年来,我军英雄人物辈出。无数的董存瑞,把自己的鲜血洒在新中国的第一面国旗上。黄继光、邱少云们,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却用并不先进的武器打败了武装到牙齿、不可一世的美国佬。上甘岭战役,美军把我军阵地三尺深的岩石都打成了粉,最终阵地上,依然飘扬着志愿军的旗帜。我军最高统帅毛泽东主席看到了彭德怀元帅的报告时,用浓墨重笔写下了“38军万岁”!安业民、苏宁、王伟等英雄舍生忘死,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保卫了那时还比较贫寒的新中国。
可能有人会说现在和平时期又不打仗,军队在国家中的地位应当降低。可是朋友你是否想过?在黑夜中有无数的战士冒着刺骨的寒风、冒着蚊虫的叮咬,在崎岖不平的国境线上保卫着人民的安宁。人民海军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日夜不停地护渔护航,救助遇难的船只更是人民海军的家常便饭。 在西藏的雪线上,战士们忍受着高海拔带来的缺氧和寒冷,一次次粉碎了国内外反动势力妄想分裂祖国的阴谋。
不要说,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的我们,有张思德“为人民服务”思想的熏陶了,更不要说有雷锋、欧阳海、李向群、李晓红等一大批用生命来实践为人民服务宗旨的英雄战士,给我们树立的榜样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他们影响着我,伴随着我走进人民军队。
在中国辽阔的大地上,每当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时,你都可以看到穿着绿军装的身影解民于倒悬之中。看吧!在唐山地震的救灾现场,当惊慌失措的老百姓纷纷从市区往外撤时,是解放军在余震未停时,冲进满是断垣残壁的城市之中抢救被困的群众;在98年抗洪的危急时刻,是解放军跳进了滔滔激流之中,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道钢铁大堤;每次在危险时刻,都是解放军用生命和热血在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在去年发生的抗击非典的斗争中,中央军委一声令下,还是子弟兵一马当先,在第一时间内从全国各地赶到疫情严重的北京,为保卫人民的身体健康再立新功。有了他们,才有人们的生命安全,才有国家的长治久安。在这里我想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居住的城市是号称“东方日内瓦”的杭州市,在这个著名的风景旅游城市东部,有一条美丽的小河叫东河。东河两岸四季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是现在杭州市人居环境最好的地段之一。可是在六年前东河却是另一番面目,河里全都是又黑又粘的臭水,间或有几只死猫死狗漂浮在发黑的水面上。伏天一到,河水散发的臭气笼罩了半个杭州城,因此,被人贬称为杭州的“龙须沟”。杭州市政府多次想疏浚这条臭水河,但是当地没有一家企业愿意承担这项任务而只得作罢。这时,驻杭陆海空警各部队主动向政府提出,由部队来承担东河的疏浚任务。1997年的3月,春暖乍寒,一支支钢铁的队伍汇集到了东河沿岸。在猎猎的战旗下,满头白发的离退休老干部来了;英姿飒爽的女兵来了;肩扛将星的将军来了;被比喻用黄金堆起来的飞行员也来了。在齐腰深的泥浆里,刚入伍的列兵使劲挥舞着铁锨,挖着百年来没有见过天日的河底淤泥。在泥泞的跳板上,两杠四星的大校挑着装得满满荡荡、实实墩墩的泥桶健步走过。淤泥臭气熏天,汗水和着泥浆粘满了他们的脸,迷彩服的彩色很快就被黑臭的污泥染成黑色。仅用了七八天时间,他们涤荡了东河百年的污垢;仅用了七八天时间,他们用汗水给杭城人民换回了一个秀美的东河。那几天里,每当人们从那里走过,都会把敬佩的目光投向他们,他们用行动向世人证明,他们无愧于 “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钢铁之师的称号。
记得当年大学刚毕业,参加部队工作第一天,局长找我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谈话,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要有做无名英雄的思想准备”。当时我对局长这番话不以为然,在这个世界上能当英雄的人有几个?可是一年多以后,我对局长的话有了深刻的理解。从一位老同志身上,使我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无名英雄。1978年春季,在江苏宜兴某军工厂我见到了他 。那个工厂位于苏浙皖交界处的山沟里,气候十分潮湿,终年缺少阳光.工厂离最近的小镇还有约10公里的路程,交通极为不便。当时,那位副团职的老军人担任着正营职的驻厂军代表组长,他是1942年参加革命的新四军老战士,单身一人住在厂里,而他的家则在南京城。到厂的第二天,根据工作安排,我在厂招待所找他办公事,工作办完以后,他和我谈起了军代表生活上的一些日常琐事。从他的口里我了解到,自1965年建厂初期,他和他的战友从上海、南京、石家庄等地来到了宜兴,在这个偏僻的山沟里一住就是十多年,就医困难、夫妻分居、子女上学、职务提升等问题始终困扰着他们。从他的话语中,我懂得了无名英雄是和牺牲连在一起的。
前些年,有人把当兵看作解决工作问题的一个跳板,近两年,由于当兵也并不能马上解决工作,使得有些人对参军不再有热情。我不喜欢把当兵和功利连在一起的选择,尽管在经济大潮中,什么事情都和即得利益或经济效益挂钩。我赞成将义务服兵役写进《宪法》,不仅仅是因为祖国还没有完全统一。
虽然军人很苦,军人对命令必须服从,军人没有太多的个人自由,但是,爱我中华、保卫祖国是每个中华子孙应尽的义务。我始终愿意当兵,并不因为我出身于军人家庭,也不因为我曾经当过兵。或者说,正是因为我当过兵,我更深深地理解军人,军装对我有无穷的诱惑力。所以,如果有来世,我照样愿意再过一把当兵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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