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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悠悠到温州[压缩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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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width="100%" border="0"><tbody><tr><td align="center"><font class="gray">泰顺明至清中叶“温州大路”行记㈠</font><br/><font class="title">古道悠悠到温州</font><br/><font class="gray">2006年09月13日</font><br/></td></tr><tr><td></td></tr><tr><td><font class="news"><!--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p> </p><p align="center"> <img alt="" hspace="0" src="http://www.wzdsb.com.cn/img/2006-09/13/xin_5a69d301c046473c80d2a03ca3840c1f.jpg" align="baseline" border="0"/><br/>罗阳石亭旁的水井</p><p align="center"> <img alt="" hspace="0" src="http://www.wzdsb.com.cn/img/2006-09/13/xin_d728dbea7c5244ea9ee20cf7f983f51a.jpg" align="baseline" border="0"/><br/>洪口都在水下了</p><p align="center"> <img alt="" hspace="0" src="http://www.wzdsb.com.cn/img/2006-09/13/xin_4c5bf175b6134124b4240bb7c9c46824.jpg" align="baseline" border="0"/><br/>精美的古道</p><p align="center"> <img alt="" hspace="0" src="http://www.wzdsb.com.cn/img/2006-09/13/xin_36b833db565246e9ae38e2f1ed23eea7.jpg" align="baseline" border="0"/><br/>有480多年历史的罗阳石亭</p><p align="center"> <img alt="" hspace="0" src="http://www.wzdsb.com.cn/img/2006-09/13/xin_714c26288ede4b19892b6b8ef00267e7.jpg" align="baseline" border="0"/><br/>阳山村民居</p><p> 唐代诗人顾况在其名篇《仙游记》中写道：“温州人李庭等，大历六年入山斫树，迷不知路，遥见水，中有人烟鸡犬之候。寻声渡水，忽到一处，约在瓯、闽之间，云古莽然之墟。”据考证，李庭等人遇到村落就是现在的泰顺县仙稔乡仙居村。当年，李庭离开时还特意留意了来去的道路，但他再次前去时，却“群山万道，不可寻省”了。</p><p> 至明代，泰顺始有铺舍和驿道。明景泰元年（1450年），在今下稔、莒江两地设塘铺，由塘兵传递公文。景泰三年（1453年）置泰顺县，次年即设瑞泰驿道，县境内共10铺，司兵29名。从县前铺东北行经岭下铺、洋岫铺（今畴）、冲洋铺（今春阳）、洪口铺、周坑铺（今周坑）、莒冈铺（今莒江）、新塘铺、新亭铺、龙门铺，进入瑞安县界（今文成）。每铺相距各10里。清中叶以后，泰顺县百丈水运兴起，官马大道的走向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由原先的罗阳出发经岭下、岭头铺、下稔、洪口、包进入文成到温州，改为罗阳出发经三滩、洋坑头、章坑、南峰、朱岭头等地抵百丈，再乘船至瑞安，转道到温州。</p><p> 日前，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从泰顺县城罗阳出发，踏上了明代至清朝中叶的“温州大路”。</p><p> 三阳过处是石亭 杨柳湾深锁烟雾</p><p> 在罗阳东门街旁还保留着一块石碑，上刻“温州大路”四字，这是古代遗留下来的路标。过三篛坪，林木荫护处有一座石亭，称罗阳石亭。罗阳石亭伫立在山间距今已有480多年。至石亭时，才早上六时多。从石亭至岭下村的这段古道保存很完整，从现存的路段可以看出，这段路建造也很精致。道路转折处虽曲如羊肠，但通过工匠们的设计后，幅度如扇面般柔顺。沿山而下四五十分钟后，进入岭下村。</p><p> 林志银（仙稔乡岭下村人，80岁）：我们林姓是从泗溪搬到这里来的，是这个村人数最多的姓。村里也有姓陈的，早时给我们姓林的做长年，后来林姓有一个姑娘嫁给了他，他也在这个村子里住了下来。除了林和陈两姓，还有马和徐两姓也比较多。这路啊，有一段时间不从我们村里过的。很早以前，村里也有人当官，但在这条路上来往的百官都从村里经过，他就要送礼，时间一长就接待不起了，后来他就出钱改了道，官马大道就绕道村外过了。我有个爷爷，我出生的时候他就不在人世了，听说他在村里开了家小店，从百丈挑点东西上来卖，来往人多，生意蛮好的。</p><p> 高低岭尽见清溪 长空一道飞虹度</p><p> 因为岭下村造了公路，有一段古道被浇灌了水泥路，我们在林志银先生的指点下继续朝仙居桥方向行走。爬上一个小山坡，古道顺着山势往下，二十分钟后到了谷底，遇一条小山涧，上架石板桥，桥面石板并非直接架在桥墩之间，底下运用伸臂的形式层层出挑，借以缩短两桥墩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别具匠心。过了石桥，步行不久，“高低岭尽见清溪，长空一道飞虹度。”这就是遐迩闻名的仙居桥了。据《分疆录》记载，仙居桥为“明知县郭显宗建，成化十九年六月洪水冲毁，弘治四年知县范勉重建，嘉靖三十九年崩圮，四十二年知县区益重建，今康熙十二年正月里人复造之。”建在“温州大道”上的仙居桥，“外达温州，洵为要津”，如果桥梁毁坏，则“临流病涉，行者苦之”。从明景泰年间始建开始至清康熙年间，仙居桥历经四次修建，显现了它在交通中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p><p> 仙居桥至岭头铺 步履最是艰难时</p><p> 登上仙居桥头的那座山后，前方古道之难行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道路两旁长满的草木完全掩盖了路面，探脚往前虽能感觉到脚下是一块块石板，但被荆棘和草木所阻，我们要用随身带的柴刀开路。不到一公里的古道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岭头铺村。</p><p> 吴振叶（仙稔乡岭头铺村人，62岁）：你们从仙居桥过来啊！那路能走的啊？鸟都飞不过呢。以前要是路塌了，就把路旁的大松树作为工钱找人修路。如果是除草的活，就村里人轮流。修复道路大家都很乐意做的，这是在“修心”啊。我们这村就叫岭头铺。罗阳到这里两铺，这里到洪口也两铺。以前这里有个亭，亭里有个老太烧茶给路人喝，她还兼做草鞋和卖九层糕。从这条路上走的，有担盐的，挑鱼的还有挑洋油的，人马可多了，每天都有千把人。</p><p> 岭头铺的铺舍早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亭子，由两根长柱子支撑着挑廊的屋子，檐角飞挑，出檐深远，遮雨又避日晒，是行人很好的歇脚处，只是从这古道经过的路人已寥寥无几。</p><p> 寂寞古道卧山野 岁月匆匆人事迁</p><p> 从岭头铺前行至山脚，有一段古道被新建的公路切断了。一条小路通往公路，路旁有一口井，虽已少有人经过，但村里人还是将那口古井修复了，清泉依旧清洌。沿着宽阔平坦的公路往下行走就到了下稔村。</p><p> 下稔是个大村子，房舍散布在山脚，两山之间为大片田野，一条溪水绕村而过。新建的公路外侧有一座老宅，因年久没人修理，再加上这两年台风的摧残，老宅局部已倒塌。老宅现在只住着一个姓吴的老太太，今年已经84岁了。</p><p> 出下稔村口，块石铺成的古道躺在田野中间，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山头上。位于田野中的一段道路有一条石板桥，过桥前行，路旁有一棵大松树。其实站在下稔村中就能看到这棵古树，人烟稀少的古道，这棵古树看起来有些孤寂冷清。穿过田野后，前面是一条水泥路，前行不久可见三两座房舍。房舍右前方是个岔路口，一块标志牌上写着“春阳2.2公里”。春阳原本也设有一个铺舍，称冲洋铺。按铺舍设置，下一铺舍就是陈岱铺，在我们的行走路线之内。时间临近12时，头顶烈日，脚下的水泥路散发着闷热的气息。头上烤着，脚下“蒸”着，实在难受。相比之下，古道便凉爽了很多，有参天大树遮荫，每隔一段路都有水井，渴了就舀勺水喝，再吹一身山风，疲顿便可退去几分。</p><p> 前面就是陈岱铺，下了山岭就到洪口境了。我们走近那山岙时，并没有看到路亭，只有一座半旧不新的房子，为道班楼舍。从楼上下来一位老人向我们打招呼。老人名叫叶声训，百丈阳坑人，原来住的房子倒塌了，没有钱修建，只好搬到了道班来住。我们向他了解道班的历史和亭子的事情。</p><p> 叶声训（百丈镇阳坑人，70岁）：这里原本有座亭子，大得很，里外退（两进），现在全部倒塌了。本来有下稔村人在这里烧茶水，亭子有两层，她人呢就住楼上。道班是30多年前修建罗阳到洪口的公路时盖的，建路工人和以后养路的工人都住在这里。</p><p> 叶声训老人对当地的风情典故了解不少，讲起这条古道的历史来头头是道。我有句话没有问老人：住在这里，天天看着那一辆辆中巴车从公路上开过，与公路并肩的古道却人迹罕至，是否也感叹岁月匆匆人事变迁呢？</p><p> 五里长路陈岱岭 乡音纷杂吴闽语</p><p> 告别叶声训老人后，在岭头果然看到已经倒塌的路亭。木构件和泥墙堆在了一起，残留的墙上还隐隐约约可看到彩绘未完全脱落的颜色。从占地面积和木构件的雕刻、彩绘的影迹来看，这也是一座做工讲究的路亭。步入古道，两旁竹苞松茂，一路凉意随身。古时从罗阳出发的扛柴者行至此岭，想必也可以长吁一口气了，因为山脚下就是洪口了。这是泰顺木料等物资外销的第一个水路集散点，通过竹排运到洪口埠头，再经百丈、平阳坑等地到达瑞安和温州。遇溪涨水时“放排”，几百条两三丈长的木头捆绑在一起，不出半天就可以到瑞安。</p><p> 从陈岱岭头到岭脚，虽然都是下坡路，但毕竟有五里长，按我们的行走速度，要用半小时的时间。向导徐茂馆告诉我们，下至岭脚，前方就没有路可行了，那里现在已经是珊溪水库库区范围内了，岭脚旁的村庄早已淹没水下。我们当然只能改道，但得知岭脚有一块石碑，记录着有关修路的事情。向导还说那方碑上还有他先祖的名字，算起来，到他这辈已是第六代了。一路行来，记载修路的石碑我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虽然不顺路，还是决定去看看。</p><p> 碑就立在古道里侧，叫“重修陈岱岭脚大路石碑”，立碑时间是清道光十七年。碑上记载着十几个捐缘人的姓名和捐钱数字。正是由于这么多捐款人的资助，陈岱岭这段路的用材和做工明显比其他路段要好。</p><p> 告别外垅坪村民，沿着绕山腰延伸的古道前去阳山村，路遇一条碇步，并不长，只有十几级石墩，却是我们一路行来遇到的第一条碇步。在碇步旁边没有发现石碑，后来在阳山村询问这条碇步的年代，竟也无人知晓。阳山也是一个大村落，宽阔的田野中间新修了一条公路，以这条路为界，两旁分别住着刘氏和张氏两大姓，张氏讲的是汀州话。</p><p> 泰顺为吴语和闽语的交界区，是汉语方言最复杂的地区之一。境内方言可分南、北二区，南区属闽语系统，包括属闽东区的蛮讲和属闽南话的彭溪话；北区属吴语系统，包括属丽衢片的罗阳话、司前话和属温州片的莒江话、百丈口话。畲话和汀州话具有“大集中，小分散”的特色，南北都有，属客家话系统。畲话、汀州话和百丈口话受周围方言同化严重，特别是后二者，处于消亡的边缘。</p><p> 我们沿途经过的村落，使用的方言有蛮讲话和罗阳话，蛮讲是平时用得比较多的方言，但受罗阳话影响比较大。进入原洪口乡（现属百丈镇）外垅坪等村后发现，当地很多村民仍然习惯使用蛮讲话，但从阳山村开始到洪口，方言就比较复杂了。</p><p> 清波微漾埋洪口 古道迢迢路悠悠</p><p> 阳山村口有一座宫庙，泥夯的围墙上白灰斑驳，但中间的“阳山古镇”四字却完好无损，题额是“中华民国十三年冬”，落款“孙诒铎书”，问了三四个村民，竟然都对“阳山古镇”题字的来由一无所知。</p><p> 阳山村正在修建到百丈的公路，从一米多宽的古道到三四米宽的砂石路，如今又浇灌水泥路，交通条件不断改善，与外界的交通算是彻底告别了古道。阳山村至洪口的古道，或被新修的公路“拦腰截断”，或草木掩盖，已无法行走，我们便顺着砂石路下山去洪口。</p><p> 洪口在明清时期的泰顺是仅次于百丈口的一个小商埠，商旅往来频繁，渡运兴盛。据文献记载，洪口渡平时水面宽42米，大水时80多米，是古道“温州大路”上官办的主要渡口。上世纪70年代后，随着公路的不断发展，过渡行人日少，渡运渐趋萧条。</p><p> 为配合珊溪水利枢纽工程建设，洪口举乡搬迁已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我们没料到，一个昔日繁华所在地，而今展现在我们面前的除了一汪湖水之外，在岸上居住的只有区区几户人家，村名称洪秀村。村民林育美以前是船夫，原住洪口潭口，移民时未迁走，现在就住洪秀村内。听说我们是来寻访洪口历史的，他指着那清波微漾的湖面对我们说：“喏，洪口都在水下了……”可以看出，对于洪口的消失，他明显有几分惋惜。</p><p> 林育美（百丈镇洪秀村人，71岁）：我上世纪80年代开始摊客船，摊到1992年。也有船到百丈的，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但从百丈到洪口要靠纤夫拉，盐啊、鱼啊，都是一船船拉上来的。洪口以前很热闹的，那街上的人就像是蜂窝散出来一样啊。现在全没了，房子都在水下了。</p><p> 洪口现归百丈镇管辖，住在水库周围的村民，大多时候就靠船来往。我们也同样靠船只到对岸去。</p><p> 离开洪口后，“温州大路”的方向是莒江，当然现在也已经不存在了，与洪口一样现已成为库区。莒江在移民之前，当地乡政府和有关部门联合出版了一本《莒江乡志》，村里有一座构造精致的戏台是文物保护单位，也在库区蓄水之前搬到了罗阳镇进行重建。做这些工作，都是为了给逝去的莒江保存一点历史记忆。</p><p> 水库截断了洪口、莒江文化脉络的延续，也阻断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如果要走“温州大路”进文成境内，就得绕道筱村、新浦等地，经林岙、叶山、白云尖、马迹等地进入文成，然后取道至温州。</p><p> 薛一泉 文/摄</p></font></td></tr></tbody></tab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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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三川一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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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5 18:4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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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3 12:50:30
发表于 2006-9-13 16:46:56
发表于 2006-10-12 00:08: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