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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strong></strong><br/><font size="6"><strong>古道悠悠通温州<br/></strong></font>——泰顺明至清中叶“温州大路”行记</p><p><br/> 路,是人走出来的。在崇山峻岭之间的蜿蜒道路上奔走的既有公差,也有商人、移民和为了生计而奔波的山地住民。从由各种因素导致的移民迁徒过程中开辟的道路和区域之间的商贸交流产生的交通道路,以及官府出面主持修建的官马大道,使古代道路文化呈现出错综复杂、五彩缤纷的局面。本文是作者考察泰顺明至清中期“温州大路”后所作的随记。</p><p><strong>群山万道,不可寻省<br/></strong> 唐代诗人顾况在其名篇《仙游记》中写道:“温州人李庭等,大历六年入山斫树,迷不知路,遥见漈水,中有人烟鸡犬之候。寻声渡水,忽到一处,约在瓯、闽之间,云古莽然之墟。”据考证,李庭等人所遇村落就是现在的泰顺县仙稔乡仙居村。当年,李庭离开时还特意留意了来去的道路,但他再次前去时,却“群山万道,不可寻省”了。<br/> 南宋初,现泰顺县雪溪有个叫蔡允嘉的富人,家境殷实,曾先后两次上书朝廷,愿捐献资材,但道路交通的不便使他犯了难,他给朝廷的奏书里写道:“缘臣家居深山,僻在村野,去县(指平阳县)二百里,舟楫不通,商贾不至,积粟难以变置……伏乞圣旨特降扎下本州措置。”此事最终有没有得到答复,我们不得而知,但这封奏书也两样反映了当时境内的交通状况。<br/> 唐宋时期现泰顺境内交通之恶劣,从《仙游记》和蔡允嘉的奏书中可见端倪。路应该是存在的,或许可以说那时的路更多的是羊肠小道。那么,当时的人们行走在这片山水之间的艰辛和当地经济文化的闭塞是可想而知的。</p><p><strong>明代铺舍的设置<br/></strong> 到了明代,泰顺始有铺铺舍和驿道。明景泰元年(1450),在今下稔、莒江两地设塘铺,由塘兵传递公文。景泰三年(1453)置泰顺县,次年即设瑞泰驿道,县境内共10铺,司兵29名。从县前铺东北行经岭下铺、洋岫铺(今垟畴)、冲洋铺(今春阳)、洪口铺、周坑铺(今周坑)、莒冈铺(今莒江)、新塘铺、新亭铺、龙门铺,进入瑞安县界(今文成)。每铺相距各10里。清代中叶以后,泰顺县百丈水运兴起,官马大道走向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由原先的罗阳出发经岭下、岭头铺、下稔、洪口、包垟进入文成到温州,改为罗阳出发经三滩、洋坑头、章坑、南峰、朱岭头等地抵百丈,再乘船至瑞安到温州。<br/> 明代政府用于交通邮驿的设施有三种类型:一是驿传,二是递运所,三是急递铺。急递铺传送军政公文,各铺接力,昼夜不停。一般10里间距,遍布城乡州县。公文一昼夜规定行300里,随到随送,并须在文件封皮的排单上填报接送人员姓名与到发本铺的时间。各铺之间公文的传递是昼夜不停的,铺兵们一站站接递传送,就像是现在的接力赛跑一样。<br/> 2006年8月立秋过后没几天,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从泰顺县城罗阳出发,踏上了明代至清朝中叶的温州大路。</p><p><strong>从罗阳石亭到岭下</strong><br/> 在罗阳东门街旁还保留着一块石碑,上刻“温州大路”四字,这是古代遗留下来的路标。过三垟坪,林木荫护处有一座石亭,称罗阳石亭。清代仙居文人张天树作有诗《仙陵古意》:“罗山日暖春花吐,迎春门接仙源路。三阳过处是石亭,杨柳湾深锁烟雾……”。诗中的“石亭”即“罗阳石亭”,伫立在山间距今已有480多年。至石亭时,才早上六点多,恰如诗文所言,山林雾气弥漫,目不能远视,只闻起早的小鸟啁啾。从石亭至岭下村的这段古道保存很完整,从现存的路段可以看出,这段路建造也很精致。转折处虽曲如羊肠,但通过工匠们的设计后,幅度如扇面般柔顺。沿山而下四五十分钟后,进入岭下村。<br/> 林志银(仙稔乡岭下村人,80岁):我们林姓是从泗溪搬到这里来的,是这个村人数最多的一个姓。村里也有姓陈的,早时给我们姓林的做长年,后来林姓有一个姑娘嫁给了他,他也在这个村子里住了下来。除了林和陈两姓,还有马和徐两姓也比较多。这路啊,有一段时间不从我们村里过的,很早以前,村里也有人当官,但在这条路上来往的百官都从村里经过,他就要送礼,时间一长就接待不起了,后来他就出钱改了道,官马大道就绕道村外过了。我有个爷爷,我出生的时候他就不在人世了,听说他在村里开了小店,从百丈挑点东西上来卖,来往的人多,生意还蛮好的。</p><p><strong>高低岭尽见清溪,长空一道飞虹度</strong><br/> 因为岭下村造了公路,有一段古道被浇灌了水泥路,我们在林志银先生的指点下继续朝仙居桥方向行走。爬上一个小山坡,古道顺着山势往下,二十后分后到了谷底,遇一条小山涧,上架石板桥,桥面石板并非直接架在桥墩之间,底下运用伸臂的形式层层出挑,借以缩短两桥墩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别具匠心。过了石桥,步行不久,“高低岭尽见清溪,长空一道飞虹度。”这就是遐迩闻名的仙居桥了。据《分疆录》记载,仙居桥为“明知县郭显宗建,成化十九年六月洪水冲毁,弘治四年知县范勉重建,嘉靖三十九年崩圮,四十二年知县区益重建,今康熙十二年正月里人复造之。”建在“温州大道”上的仙居桥,“外达温州,洵为要津”,如果桥梁毁坏,则“临流病涉,行者苦之”。从明景泰年间始建开始至清康熙年间,仙居桥历经四次修建,凸显了它在交通中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p><p><strong>仙居桥到岭头铺,步履最艰难的路段<br/></strong> 登上仙居桥头的那座山后,前方古道之难行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道路两旁长满的草木完全掩盖了路面,探脚往前虽能感觉到脚下是一块块石板,但被荆棘和草木所阻,我们只能用随着带的柴刀开路。不到一公里的古道足足走了一个小时。<br/> 吴振叶(仙稔乡岭头铺村人,62岁):你们从仙居桥过来啊!那路能走的啊?鸟都飞不过呢。以前要是路蹋了,就把路旁的大松树作为工钱找人修路。如果是除草的活,就村里人轮流,大家都很乐意做的,这是在“修心”啊。这们这村就叫岭头铺。罗阳到这里两铺,这里到洪口也两铺。以前这里有个亭,亭里有个老太烧茶给路人喝的,她还做草鞋,卖九层糕的。从这条路上走的,有担盐的,挑鱼还有挑洋油的,人马可多了,每天都有千把人。<br/>岭头铺的铺舍早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亭子,建于什么年代也已无处可查,是邻近的仙居村张氏建造的,称观音亭。亭里有神龛,塑观音、陈十四、千里眼、顺风耳、土地公等佛道两路神仙。土改时,观音亭也被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的这座建筑看上去和亭已完全两样,两根长柱子支撑着挑廊的屋子,檐角飞挑,出檐深远,遮雨又避日晒,是行人很好的歇脚处,只是打这古道过的路人已廖廖无几了。</p><p><strong>下稔村老宅</strong><br/> 从岭头铺前行至山脚,有一段古道被新建的公路切断了。有一条小路通往公路,路旁有一口井,虽已少有人经过,但村里人还是将那口古井修复了,清泉依旧清洌。沿着宽阔平坦的公路往下行走就到了下稔村。<br/> 下稔是个大村子,房舍散布在山脚,两山之间为大片田野,一条溪水绕村而过。新建的公路外侧有一座老宅,因年久没人修理,再加上这两年台风的摧残,老宅局部已倒塌。老宅现在只住着一个姓吴的老太太,今年已经84岁了。据她说,这老宅以前的主人是开药店的。除了她之外,老宅里的其他人都搬出去住了,她的一个侄子在公路边开了一家卖日用品的店,她的女儿也到罗阳开旅馆去了。</p><p><strong>陈岱铺·住道班里的老人</strong><br/> 出下稔村口,块石铺成的古道躺在田野中间,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山头上。位于田野中的一段道路有一条石板桥,过桥前行,路旁有一棵大松树。其实站在下稔村中就能看到这棵古树,人烟稀少的古道,这棵古树看起来有些孤寂冷清。穿过田野后,前面是一条水泥路,前行不久可见三两座房舍。房舍右前方是个叉路口,一块标志牌上写着“春阳2.2公里”。春阳原本也设有一个铺舍,称冲洋铺。按铺舍设置,下一铺舍就是陈岱铺,在我们的行走路线之内。时间临近12点,头顶烈日,脚下的水泥路散发着闷热的气息。头上烤着,脚下“蒸”着,实在难受。相比之下,古道便凉爽了很多,既有参天大树遮荫,每隔一段路都有水井,渴了就舀勺水喝,再吹一身山风,疲顿便可退去几分。<br/> 向导说前面就是陈岱铺,下了山岭就到洪口境了。我们走近那山岙时,并没有看到路亭,只有一座半旧不新的房子,为道班楼舍。我们走进去后,发现一楼有个很宽的厨房,只是摆设再简单不过了,一张桌子两条凳子,灶台上有几个碗。正疑惑间,楼上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便下来一个老人向我们打招呼。交谈后得知,老人名叫叶声训,百丈阳坑人,原来住的房子倒塌了,没有钱修建,只好搬到了道班来住。我们向他了解道班的历史和亭子的事情。<br/>叶声训(百丈镇阳坑人,70岁):这里原本有座亭子,大得很,里外退(两进),前年就开始破烂了,现在全部倒塌了。本来有下稔村人在这里烧茶水,亭子有两层,她人呢就住楼上。道班是30多年修建罗阳到洪口的公路盖的,建路的工人和以后养路的工人都住在这里。<br/> 岭头很凉快,我们歇下后就不想走了。于是便和叶声训老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他对当地的风情典故了解不少,讲起这条古道的历史来头头是道。我有句话没有问老人:他住在这里,天天看着那一辆辆中巴车从公路上开过,与公路并肩的古道却人迹罕至,他是否也感叹岁月匆匆人事变迁呢?</p><p><strong>5里路长的陈岱岭<br/></strong> 告别叶声训老人后,在岭头果然看到已经倒塌的路亭。木构件和泥墙堆在了一起,残留的墙上还隐隐约约可看到彩绘未完全脱落的颜色。从占地面积和木构件的雕刻、彩绘的影迹来看,这也是一座做工讲究的路亭了。步入古道,两旁竹苞松茂,一路凉意随身。古时从罗阳出发的扛柴者行至此岭,想必也可以长吁一口气了,因为山脚下就是洪口了。这是泰顺木料等物质外销的第一个水路集散点,通过竹排运到洪口埠头,再经百丈、平阳坑等地到达瑞安和温州。遇溪涨水时“放排”,几百条两三丈长的木头捆绑在一起,不出半天就可以到瑞安。<br/> 从陈岱岭头到岭脚,虽然都是下坡路,但毕竟有5里长,按我们的行走速度,要用半小时的时间。向导徐茂馆告诉我们,下至岭脚,前方就没有路可行了,那里现在已经是珊溪水库库区范围内了,岭脚旁的村庄早已淹没水下。我们当然只能改道,但得知岭脚有一块石碑,记录着有关修路的事情。向导说那方碑上还有他先祖的名字,算起来,到他这辈已是第六代了。那人叫徐泰丰,当时以炼茶油和桐油为业,是罗阳北门外算得着一个的富人。一路行来,记载修路的石碑我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虽然不顺路,还是决定去看看。<br/> 碑就立在古道里侧,叫“重修陈岱岭脚大路石碑”,立碑时间是清道光十七年。碑上记载着十几个捐缘人的姓名和捐钱数字,如“李吉成捐钱三千文、李双盛捐钱两千文”,徐茂馆的先祖徐泰丰捐钱“银二两正”。徐茂馆对自己的先祖捐钱修路很高兴,在石碑旁边,特意让我给他留了张影。正是由于这么多捐款人的资助,陈岱岭这段路的用材和做工明显比其他路段要好。沿道折回半山腰,改道进入洪口外垅坪村,在村民叶声来(71岁)那,我们了解到,陈岱岭脚淹水下的村叫岭脚村,住的都是陈姓人,大多以“放排”为业,几年前都移民到苍南钱库了。</p><p><strong>阳山村<br/></strong> 告别外垅坪村民,沿着绕山腰延伸的古道前去阳山村,路遇一条碇步,并不长,只有十几级石墩,却是我们一路行来遇到的第一条碇步。在碇步旁边没有发现石碑,后来在阳山村询问这条碇步的年代,竟也无人知晓。阳山也是一个大村落,宽阔的田野中间新修了一条公路,以这条路为界,两旁分别住着刘氏和张氏两大姓,张氏讲的是汀州话。<br/> 泰顺为吴语和闽语的交界区,是汉语方言最复杂的地区之一。境内方言可分南、北二区,南区属闽语系统,包括属闽东区的蛮讲和属闽南话的彭溪话;北区属吴语系统,包括属丽衢片的罗阳话、司前话和属渴州片的莒江话、百丈口话。畲话和汀州话具有“大集中,小分散”的特色,南北都有,属客家话系统。畲话、汀州话和百丈口话受周围方言同化严重,特别是后二者,处于消亡的边缘。<br/> 我们沿途经过的村落,使用的方言有蛮讲话和罗阳话,蛮讲是平时用的比较多的方言,但受罗阳话影响比较大。进入洪口乡(现属百丈镇)外垅坪等村后发现,当地很多村民仍然习惯使用蛮讲话,但从阳山村开始到洪口,方言就比较复杂了。<br/> 经阳山村时,有一座大宅院很引人注目,后靠青山,前临田畴,围墙高筑。进入第一座门楼后曲径通往二进门楼,里边是一个大院子,院子的三个方向分别是正堂和左右厢房。坐在厅堂前的石阶上,我们与一位刚从田间归来的农人交谈了起来。<br/> 刘施标(百丈镇阳山村人,81岁):这房子盖得很好,时间并不长,主人在民国年间是外交部门的秘书。当时他花了一千银元盖房子,又花了一千银元在村子和洪口开店,生意做得很大。听说,当时他家里还保留着一大袋和孙中心等人的来往书信,可惜在文革的时候一把火烧个精光了。<br/>据我们在村里所做的调查来看,阳山村在几百年来,有很多人去洪口和百丈做生意,也有在本村开店的。清朝末期时,村里有个叫刘大元的生意人,就在本村开药店和百货店,生意照样做得最大。他直接去温州进货,罗阳、寿宁(属福建省宁德地区)都来这里配货。<br/> 阳山村口有一座宫庙,泥夯的围墙上白灰斑驳,但中间的“阳山古镇”四字却完好无损,题额是“中华民国十三年冬”,落款“孙诒铎书”,问了三四个村民,竟然都对“阳山古镇”题字的来由一无所知。<br/> 阳山村正在修建到百丈的公路,从一米多宽的“古道”到三四米宽的砂石路,如今又浇灌水泥路,交通条件不断改善,与外界的交通算是彻底告别了古道。阳山村至洪口的古道,或被新修的公路“拦腰截断”,或草木俺盖,已无法行走,我们便顺着砂石路下山去洪口。</p><p><strong>洪口(洪秀村)<br/></strong> 洪口在昔日是仅次于百丈口的一个小商埠,商旅往来频繁,渡运兴盛。据文献记载,洪口渡平时水面宽42米,大水时80多米,是古道“温州大路”上官办的主要渡口。明崇祯年间,洪口有渡夫2名,设银6两,闰年加银5银。清雍正年间,洪口有渡夫2名,设银3两。解放后的一段时间里,渡口仍持续不衰,70年代后,随着公路的不断发展,过渡行人日渐减少,渡运渐趋萧条。<br/> 为配合珊溪水利枢纽工程建设,洪口举乡搬迁已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我们没料到,一个昔日繁华所在地,而今展现在我们面前的除了一汪湖水之外,在岸上居住的只有区区几户人家,村名称洪秀村。林育美,以前是船夫,原住洪口潭口人,移民时未迁走,现在就住洪秀村内。听说我们是来找寻访洪口历史的,他指着那清波微漾的湖面对我们说:“喏,洪口都在水下了……”。可以看出,对于洪口的消失,他明显有几分惋惜。<br/> 林育美(百丈镇洪秀村人,71岁):我80年代开始摊客船,摊到92年。也有下船到百丈的,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但从百丈到洪口要靠纤夫拔,盐啊,鱼啊,都是一船船拉上来的。洪口以前很热闹的,那街上的人就像是蜂窝散出来一样啊。现在全没了,都在水下了。<br/>未淹没前的洪口属地现归属百丈镇,住在水库周围的村民,大多时候就靠船来往。我们也同样靠船只到对岸去。对于洪口我是个外乡客,以前并未来过。当小客轮行于湖面时,心里突然有几分淡淡的惆怅。我想,那些移民外地的人们当时离开家乡时的心情应该是复杂而且沉重的,毕竟故土难离啊。</p><p><strong>未走完的古道<br/></strong> 离开洪口后,温州大路的方向是莒江乡,当然现在也已经不存在了,与洪口一样现已成为库区。莒江在移民之前,当地乡政府和有关部门联合出版了一本《莒江乡志》,当地有一座构造精致的戏台是文物保护单位,也在库区蓄水之前搬到了罗阳镇进行重建。这些工作,都是为了给逝去的莒江保存一点历史记忆。<br/> 水库截断了洪口、莒江文化脉络的延续,也阻断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如果要走“温州大路”进文成境内,就得绕道筱村、新浦等地,然后经林岙、叶山、白云尖、马迹等地进入文成,取道温州。</p><p><strong>结束语</strong><br/> 九山半水半分田的泰顺,因地理的关系形成了如枝杈一样繁密的古代道路交通系统,道路在政治、经济、文化中发挥的作用之大自不待言。由于铺舍的废弃时间太过久远,加之沿途村民们上辈口传情况不多,我们很难在文献记载之外,了解到有关铺舍方面情况。我们所记录的更多的是山里山外物资交流方面的情况,这毕竟是最贴近老百姓的生活,最与他们的生存息息相关的。当然,从访谈到的内容来看,大多数也都是清末至解放前后的事情。而罗阳至洪口、包垟等地入文成境内再到温州的大路毕竟始于明代,由于文献记载缺失,加上少有人做调查研究,很多问题仍有待破解。<br/> 从我们沿途走过的古道来看,罗阳石亭经岭下村至仙居桥的一段保存非常完整,而且还有路亭、大量古树和几座古桥。仙居桥至岭头铺一段部分被截断,约有一公里的路段因长远没人走而几近荒废。岭头铺至下稔路段大部分被公路截断。下稔至陈岱路段有近一半的路仍保持原样。陈岱至岭脚5里路长的路段保存完整,古树颇多,而且还有一方“重修陈岱岭脚大路石碑”,是见证了古道沧桑的历史文物,也是研究古代的珍贵依据。从外垅坪至洪口路段村庄相对比较密集,由于近年来建设比较多,古道受破坏相应比较厉害,但仍有很长的路段保护完整。从路面保存情况和古树、文物建筑保存数量三方面来看,罗阳石亭至仙居桥路段最为精彩,其次就是陈岱岭路段。<br/> 目前,古道的保护已引起泰顺文化部门的重视,下半年将组织人员对“温州大路”等重要古道进行深入考察,筛选有代表性的路段拟列入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进行保护。</p><br/><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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